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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来了,冷着脸。
她不声不响地在厨房里面做他最爱吃的几道菜。她从来不善言辞,当初,他就是看上了她的娴静和厨艺。但婚后这几年,他却厌倦了,外面原来有许多热情如火的妖娆女子啊!
她一边看着炉子的火,一边侧耳细听客厅的动静。炉火平静地舔着锅底,锅里慢慢流溢出鸡汤的香气。熬鸡汤不能急,要慢火煎,煎着煎着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。在以前,无论生活怎样艰难,她都想方设法让他能喝上鸡汤。他不止一次地搂着她,动情地说将来要让她一生一世都幸福。言犹在耳,他的心却全变了。
鸡汤的香味已经开始飘散,她情不自禁地嗅了几口。她打开窗,要让这浓香送到客厅,她不信他闻不到这诱人的香味。他曾说,她炖的鸡汤,就是10里地外也能闻到香味,只要闻到,他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赶回家吃饭,可是今天,厅里的他只顾不耐烦地频频转换电视台,压根儿没向厨房张望一下。
风很大,吹得炉火摇摆不定。她茫然望着那残喘挣扎的火苗,心乱透了。锅里的水沸声渐弱,不知何时炉火已被风吹灭了。她愣了一下,想重新续上火,却总是打不着。她突然想起,煤气很久没有加了,应该是断煤气了。她呆呆地看着那锅没有炖熟的鸡汤,泪水汹涌而下。她只觉得自己的热情也随着那锅鸡汤渐渐冷却。
她抹干眼泪,洗了一把脸,整理了一下衣服,从厨房走到客厅,在茶几的抽屉中找出那张他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,从从容容地一笔一划地签上她的名字。推门而出的一刹那,她瞥见了他愧疚而又失落的面容。
婚姻就像那道鸡汤,需要情感的不断加温,炉火断了,正如夫妻间的恩爱也断了,再怎么耐心守候,也不可能品尝到幸福的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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