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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，年少
一
那一年，他出现，又一位母亲消失，因为难产。
幸福的王国被诅咒，变成了死一般寂静的坟墓，阴冷的让人窒息。父亲小心翼翼地托着他，像捧着逝去恋人的心一样，一边欢喜一边流泪。仇恨，在我心里不断长大，像被囚禁了的，等待千年的浓郁酒香，瞬间释放。每天，我悄悄地捡一颗父亲的泪中科技术让白癜风患者早绽笑容珠，夹在日记本里，祭奠消失了的曾经。
当我攒到3650颗时，父亲说，他的泪已流尽，再无存在的理由。他又问，他走了，我怎么待子默，他的儿子。我冰冷地瞪他一眼，选了个优雅姿势，把身子摔进沙发，懒洋洋地说，我离开或者送他走。父亲的脸色瞬间苍白，他说道，何苦来，恨得那么深，你不累吗？在大的灾难也不是美丽的风景，值不得太多回忆。你知道，默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赐给我的最大礼物。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安慰。
我冷笑一声，挑衅地问，那我和我的母亲呢，是你生活里多余的外套吗？他摇摇头，痛苦的样子。别问了，替我照顾好默儿，行吗？看在父女的份上。我知道话外音，不，欠你的债，下辈子我会一点不少的还你。我拒绝他的哀求。
也许，你根本遇不到我，怎么还？还是今生还给默儿吧，毕竟，你是他姐姐呀。答应我。我哭了，眼前这个可恨可怜的男人，给了我层层混浊的岁月，却同样让我长大。好，14年，我只欠他14年的债。父亲微微一笑，闭上了眼，最后一滴泪从他眼角飘落，走了一个世纪的长度，终于碎在地面上，发出一声轻快的呻吟。
张爱玲说，你死了，我的故事结束了；我死了，你的故事还在继续。动力火车也叹道，我是你转头就忘的路人甲，凭什么要你陪着海角天涯。父亲，母亲，子默的妈妈，谁都不是故事里的主角。3651颗眼泪，每一颗不知为谁而流。
晚上，我被酒麻醉，缩在床上放肆大哭。姐，别怕，我在这儿，一切都会好的。子默用柔嫩的手拂去我的眼泪，而后轻轻地握着我的手。我点点头，乖乖睡去。而他，坐在床边守了我一夜。
第二天，带着仇恨，我开始还债，直到那天——父亲14周年祭日，我偷偷离开。
二
我叫子默，母亲因我而死，父亲因母亲而死，姐姐因父亲而背上14年的沉重。偶然的机会，我看了姐姐的日记，知道了一切。我哭了，姐姐一直在骗自己，她不是恨我，只是放不开那些过往。如果她恨我，怎么会信守如此荒唐的承诺，怎么会忍受那么多的苦，那么重的委屈。
其实，她也不过是个脆弱的小女孩，只因着姐姐的身份，坚强地撑起一片天。她曾说过，即使自己痛苦，也不让别人流泪。
14年后那天，她还是走了，没留一句话。我没有哭，我知道，姐姐会回来，因为我是她弟弟，她最牵挂，最放不下的人。
有人说过，天使的爱和恨，都可以宽恕。天使不会抛弃她守护的星星。
三
我走得很狼狈。
一直走了很远，也不敢回头。我劝自己，我只是路过，路过父母，路过子默，路过一个凄凉的故事，路过一段不自由的岁月。
站在热闹的风景里，却觉得孤单。这个陌生的地方，会不会收留一个囚犯，得不到回答，我只好听寂寞的空气追逐，激起一阵阵叹息；看一群群纤细的阳光，拥挤着相互取暖。远处，传来张信哲轻柔忧郁的歌声:白月光,心里的某个地方,那麽亮,却那麽冰凉,每个人,都有一段悲伤...擦不干,你当时的泪光,路太长,追不回原谅...你的困绑,无法释放......
我放声痛哭。姐姐，你走了，你不怕我伤心，不怕我孤单吗？爸爸始终是爱你的，只不过，你只记着他的不好。我的弟弟——子默曾经说过。是啊,我只在伤害的圈子里踏步,看不到那一串串的亲情,我失去的太多,不知能不能追回。
第二天，我会了家，回到弟弟身边。我说，爸爸，欠你的债，我用一生来还。
弟弟说，姐姐，你欠爸爸一滴泪。
弟弟又说，姐姐，我们，不再年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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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1-19 01:51:15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