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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
[题记]谨以此文，纪念不朽的革命烈士！
梦
——苏樱
昏暗的月色，照过窗棂，映在床前略有些湿润的泥地上。大男已安详地睡着了。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声，老妇人定定地望着窗外那片仿佛已吞噬了一切的黑暗，想着方才阿弟所说的一番话。倦意悄悄地侵蚀着她那颗本难以成眠的心，老妇人不禁打了个呵欠，倚在床栏上，迷迷糊糊地睡去……
窗外，淡淡的云彩遮住了本不甚明亮的月，几点惨淡的星光，在黑暗中时隐时现，又是一阵秋风，吹得树枝“呀呀”作响，为这屋中又增添了一丝寒意……
……鲜红的一滩，似落山的太阳一般在眼前扩散开来……
…………
这是哪里？老妇人疑惑地看着四周，似乎熟悉又陌生。这是怎样的地方啊！昏暗的小屋，仅靠一个只能塞进一只碗的窗口透入光亮，四面都是分辨不出颜色的墙，又冷又硬，在最暗的角落里，老妇人才能摸到一点“柔软”的东西，那是一堆稻草，可却已成了老鼠的家。潮湿的空气中，弥散着发臭的霉味，一种满是鲜血的感觉从老妇人心底涌上来，带着苦涩，令老妇人的心颤抖不已……
“哗啦啦……”紧闭着的黑铁门开了，一个柔弱的女子被推搡了进来。她披头散发，弱不禁风的身上已是鲜血淋漓，她缓缓的抬起头，一丝不屈的鲜血从嘴角边流下……老妇人颤动的心仿佛在刹那间停止，可不是吗？眼前站着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映川，是她千百遍念叨着的宝贝女儿啊！
老妇人正要惊呼着扑过去，将女儿融进那博大的母爱。但坚映川擦掉鲜血，紧咬着牙根冷笑了两声，说道：“你们打吧、杀吧，可怜虫们，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！”忽而，映川眼中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，砸在地上，无声无息，仿佛那声音已进入老妇人心中，砸出了一个坑似的。“娘，女儿不能在您老面前尽孝了，大男这孩子以后也托付给您了，望善视大男，抚他成人……”
这时，铁门又一次打开了，“走！”一个凶神恶煞般的人冷漠的走进来对映川说。映川甩掉眼泪，又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发梢，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人，昂首走了出去……
“映川……”铁门深处，老妇人凄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，映川的背影越去越远，终于消失在无尽的夜中……
这又是哪儿？同样是一间阴冷黑暗的囚房。墙上，大部分油漆都已脱落，露出惨灰的墙底色。映着月光的凄清，老妇人看见墙角处一团黑黑的东西在蠕动。……看清了，那是一个人，一个奄奄一息的人。浓密的黑发下，苍白不失俊秀的脸上总也掩饰不住那对充满了神采的大眼睛。这是女婿所独有的神色啊！老妇人的心不禁又一次狂跳起来。她走近了些，想看看女婿在干什么。只见女婿敏捷地把一个纸条揉成团，藏在裤袋里，又将另一张纸放进口中，和着唾液费力的吞掉。刚咽下肚，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。接着门开了，一个带着杀气的声音响起：“滚出来！他妈的！”女婿于是吃力的站起来，带着点欣慰，轻松地走了出去。老妇人急了，连忙向那扇即将合上的门扑去……晚了一布，她的手指恰巧被门夹住，心底涌出一阵酸痛，眼前又是那鲜红的一滩，这里或那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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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器物依然同平时一样，老妇人见到的仍是自己的小屋，窗外的树枝仍在“呀呀”作响。老妇人下意识地提大男掖好被角，又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啦。她想起方才的梦，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，嘴角牵出一丝坚强，安然的睡了……
……这时的窗外，一线黎明前的曙光已露出了头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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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1-18 23:42:00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