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血多

zhuoni

使智慧手中开花
  

  使智慧手中开花

  ——柳雪叶儿飘

  

  

  总是在百事缠身的季节里，生命荒芜着心情。

  一年年走过可悲可叹又可喜的心路；一次次经历无奈也痛苦的选择，这便是人生的赋予。

  很不满意我的生存状态，从十二岁那年夏天，邂逅一堆知青其中的一个大学生。

  羡慕极了外国小说里的知识女性：一碟花生，两杯红酒，谈诗对弈相对而坐，幽雅的阳台上，就着阳光和海水的氤氲，天空云淡而朗……

  但是，常常的希冀和现实甚远而背：没有心仪的爱人在成婚的年龄；没有优雅的房屋在诗朋酒侣对酌的时间；没有海滩阔渺在北方干燥的黄土飞扬中……

  　　

  一

  踏上很偏远的山区，做中学的校长。

  蛛丝挂满屋顶。积年陈黄的雨水污垢，在低低的纸养层上；东、西、中三个方向各造出三个泥土瓦块散落的大洞，三个女教师和我一起收拾住入……

  夜晚在不眠地思念小儿的伤情中……

  小鼠们唧唧切切的音响亲切着我的孤独和失望，喧嚣着寂寞凄凉的追求。

  　　

  从沉沉的淤泥里拔出我的鞋——几百元的高跟鞋子（几乎用去了我一个整月的工资），我心疼的却不是它，找工作就来包食宿微信网络客服求职招聘群我在心疼我的命运：如果……我是在暴雨中巡查危房，我不怕雨水，我怕天晴，老人们说，天晴了，渗透的墙基会坍塌，可是墙基里面住着我一百几十个天真烂漫的中学生。

  老教师描述去年发生的事故：是白天，正在上课，老师听着响声不对，赶紧让学生撤出，尤是如此，桌子已经不能管，也没有时间管。轰然声中，正中的大梁断裂……余风将最后出门的老师带倒在地上。

  一边指手画脚的说，一旁有人附和。便有人指给我看那依然留存的断壁残垣，里面一片浪籍，现场一目了然地惨不忍睹——屋顶的黑洞恐怖的望我，在雨水中嘲弄我的智慧和勇气。

  却不能退缩。新校舍正在修建中，日新月异成型着，坚持这个夏天，应该是美妙的未来。

  　　

  二

  农民意识的小团体，小利益，因为一个学校的肥缺——事务长或会计的缺，引诱了食堂大师傅的辞职，百多学生和教师当天就没有饭吃。

  微笑着又焦灼着请求留而不得，便淡淡笑着挽起袖子，带领没有课的老师，洗菜和面自己动手了。

  不多时一切妥当，看着学生老师按时吃了饭。然后洗洗手，紧急部署人去找食堂的大师傅。

  谈笑声声，办法总比困难多。

  　　

  失学的学生在山顶，九曲回环，才到达他所居住的小山村，破旧的房屋，智障的母亲，还有大跃进时，修水库被炸药弄残的父亲，是七十多岁的爷爷在养唯一聪明伶俐的孙子，却是太宠爱了，小学时候的优秀，在相对自由的中学里惯坏了脾性——整天要钱，玩而吃，并不愿意学习，逃学成为习惯，最终失学在家。

  在这里第一次，认识了软枣树。

  小小的黄黄的叶子上吊着许多绿间黄的指头肚子大小枣子——原来软枣树竟然在我们北方能够成长结果？原来小时候外祖父告诉我南山上拣拾的“羊粪”，离我这么近呀，我兴奋着，因为终于找到了这个小孩子，因为我给他免去了全部的学费杂费等，因为我使他中断了半年的学习又连接。

  在山顶俯瞰，山下的村呀树呀，牛养呀，在秋天的金黄的果实里温馨，我兴奋着，一路下坡顺利到达家——学校。

  三

  　　

  智慧终于于手上开花，聘用来的英语教师安，把近百个新近入学儿童的学习积极性调动的淋漓畅然，孩子们在期末考试全县统考中优生率及格率竟然超过很多县直中学，直逼一中，一时舆论哗然，女校长家喻户晓。

  新校舍朗朗在心，前途和理想一起展开飞翔的翅膀。

  　　

  却是父亲病重，却是外子有病，却是儿子学业下滑，却是心底深处隐秘的文学情结在缠绕，隐秘的风轻云淡，日旷水远的爱情在召唤——环境是变数，前途和理想便不定量。

  既然负重人生的欢乐取决于人生道路的选择，我只能选择心路坦然的未来——对家庭对父母对儿子对至爱亲朋的唯一和对社会责任的多选，我选择前者——退回生命旅程的起点——放弃一切通往南方的路，终生踏上去到北方的山顶。

  　　

  八年过去，弹指挥间。风雨的夜晚，回首朦胧的时间：父亲去了，四年前；外子上班了，六年前；儿子考上重点高中，三年前。

  窗外的果树因为空调的缘故，趋利避害的整体斜贯于我的小院，果实也因在去年太过丰硕，今年稀少的令人心寒——只有六只苹果。隐逸在茂密的叶子里，忧伤着望楼上的女人，沧桑在眉，孤独于心，坎坷于脚下，一纸棋盘空叹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