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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次绝望
最后一次绝望
——太阳雨
夜空扭曲的脸/谁的笑恨很得/风儿无所知的划过/映着那黑暗里的满地血色/空虚狰狞着/舞着爪/做出/吃人的模样/烟酒醉倒的黎明/灵魂已经耗尽/只有气若游丝/等待/最后一次绝望/
往事就像是黑暗里等待发霉的种子，一经潮湿，便萌动着刻骨的疼痛。而眼泪也最不争气地淋湿曾经溃烂的伤口，似是窗外那场淅沥的毛毛雨，纷乱着最复杂脆弱的情绪。他独自饮下整瓶的威士忌烈酒。冰凉的液体，搅拌着他温暖的热泪，只有黑夜陪着他清醒着心底深处那若干无奈的疼痛。如何再去忍受这非人的折磨，在活着的时刻。思想麻痹着，跟往事和欲望纠缠，纠缠成无底的黑洞。如何忘却，如何结束。
蓝色的闪电照亮他手中最鲜明的刀的寒影。刺刀也许是唯一结束这种苦楚的简单方式。因为最懂得割舍，最忍心割舍。他惨然地苦笑着。想起他爱了十年的女人，那个让他爱的心力交粹的女人，走了。原因是她在别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他所没有给过他的激情。他一直是个平稳的男人，不懂得极端和刺激。他以为爱就给她简单平用什么方法治白癜风好淡的幸福。可是那个女人不懂得他整整十年最细心的呵护。走了，走了，他嗫嚅着，酒精的灼烧，刺痛他日常难以示人的伤口。生平第一次喝酒，也许也是最后的一次。他一直不曾过激地解决生活里的任何的琐事，而只有一个人的绝望让他在无所适从的苦楚中，勇敢地拿起屠刀，来屠杀自我最悲哀的过去。走了吧，走了吧。你也会有同样的结局。所以我在黄泉路上等你，等你对我十年感情的忏悔。
鲜血知趣地崩射。粘稠地溢满整个的手腕。在黑夜里那些汩动的血液更是毛茸茸地可爱。他颓然地一笑。原来结束可以这样的简单。掩藏了，结束了，一切暗无天日的纠缠。他为自己的伤口加了一杯威士忌。那种撕裂心肺般的疼痛，让他突兀地仰天长笑。嘲笑和鄙视。对那个女人，亦或是对自己。他的脸色苍白着，像是一朵惨白的花朵，等待着凋落后的化做春泥。也许来年的早春里会有另外的一次绚烂。而他只会是轮入下一个生死场，也许再和某一个绝情的女人苦苦纠缠十年。来世，他想着，那些等待，挣扎，无奈，苦痛，绝望，让他深深地恐惧着再一次的轮回。如果可以选择，他宁愿永远地待在地狱，因为有些黑暗是清净的，即使没有光明，但也没有疼痛。而有些光明却是更加残忍的。天堂里也有悲哀，而地狱里该有快乐吧。他想着，梦想着解脱了的一个人的地狱。
长久的流血，他的气息开始微弱。曾经热恋的一切此刻在视野里模糊，消退。整个房间开始灰暗。灯光无法改变的光明，因为没有了发现光明的眼睛。所以很多人，生确实死了的，而死的人却又总是生着。许多人圆睁着眼睛，却视而不见，许多人却闭着眼睛心知肚明。没有人了，走了的离开了，没有离开的死了。终于可以释然了。他望着房间里唯一剩下的空旷和地板上的那团血色，愣愣地盯着某个方向失神着。照片，他和那个女人曾经的照片。他望过去，那时他们是那样的甜美，可是现在一切却都成了甜美的坟墓。他伸出手，努力地伸向照片，距离在一点点地接近，他多么想在死神来临前再摸摸她的脸。而时间却在最后一刻停止，生命结束了，疼痛结束了，欲望结束了，而纠缠也跟着死亡一起结束了。他到死都是日常自己孤独时最寂寞的姿势。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慢慢地一点点地停滞，僵硬，滑落，坠地。
他死了，生平唯一的一次过激，却是结束自己的生命。而她的女人却不会知道，因为她跟着别的男人私奔了。这个事实并不悲哀，悲哀的是他爱了她十年，而她却不懂得他的爱。如何能够不去绝望，最生命的最后的时刻。因为懦弱，他只有这样的选择。死亡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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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1-19 00:20:02
